_当归_

【末画】大小姐和大少爷的逃亡生涯

大小姐和大少爷的逃亡生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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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道pa

梗源同名歌曲，原唱洛天依

“我想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会送你离开这里”

“东方末……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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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街上，并没有什么行人，空空荡荡的。

拐角昏暗的路灯下，蓝天画裹着新买的围巾站在那里，在她对面，是东方末，帽子压得低些遮住眉眼，她看不清东方末的神色

“东方末，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
他们逃亡中，已是第七天了。

这七天，蓝天画手机上是许多百诺发来的短信和电话，她不敢接，也不敢回。

她害怕暴露他们的行踪，哪怕发消息劝慰她的人是天天住在一起的百诺。

“我想，如果来得及”东方末整个人站在阴影中，低低出声:“我会送你离开这里”

“那你呢？”蓝天画反问。

东方末闻言，身形僵了一瞬，忽而又低低笑开，他拿出手机给蓝天画看队长洛小熠发来的信息，只有短短的三个字。

“别躲了”
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蓝天画不解。

“我们躲不掉的”东方末开口，当着蓝天画的面将手机摔碎。

在手机碎裂的尸体中，蓝天画似乎看见了一枚极小的，不属于手机零件的东西，可她不敢确认。

他们的手机都是由组织统一发放的，就像是组织统一分配的宿舍一样，藏有可以随时找到他们的东西。

“你应该看见了”东方末抬脚踩上手机尸体。

“这里面有定位系统，可以随时找到我们”

“但是，现在我手机已经碎了”他毫不客气，从蓝天画的口袋里面拿出属于她的手机，放到自己身上。

“我会送你走，离开这座城市，没有人可以找到你”

“我不要”蓝天画摇摇头，抬眼看着东方末。

她眼神很亮，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，仿若星星闪耀。

蓝天画一字一句，缓缓出声。

“我们是可以彼此交付性命的同伴，我将永远站在你身边，做你的挚友和……”

你的爱人。

蓝天画突然闭嘴，将剩余想说的话留在心底，她后退一步靠着墙壁，晚风吹起，吹落墙上告示，也吹乱她的发丝。

那张告示在空中旋了几圈，落到地上。

东方末低头，静静地看了一眼，蹲身捡起，抖抖告示上的灰尘。

告示上清晰地印着他二人的照片。

是组织上的追杀令。

风势渐大，愈来愈多的追杀令被风吹起，铺天盖地的吵他们过来。

这座城市，已经容不下他们。

“天画，听我一次，不管先生想给我们的罪名是什么”东方末扔掉海报，抬手扶着蓝天画肩膀，语气缓缓:“我都会，背负所有，承担所有，我要你好好活着，你明白吗？”

“东方末。”蓝天画难得正式地喊他全名。

“我们，要一起走”

“好”东方末忽然应下，他眉眼带笑，抬手抚着蓝天画肩膀，动作轻缓。

而后毫不犹豫，一掌劈过去。

蓝天画只觉得眼前一黑，再往后便没了知觉。

东方末其实走不了，前几天为了带蓝天画杀出重围落了一身的伤至今未能好全，甚至于连拔枪的力气也没有，更别提组织上还有他们的实时定位。

事实上，他也没打算活着逃，只要蓝天画好好的，那么他自己是生或死，都已经不重要了。

凭着组织在手机上安装的定位系统，那个比他们小几岁的小孩，追了过来。

东方末藏好蓝天画，带着她的手机，刻意往相反方向走去。

穿着并不合体的西装的小孩，脸庞稚嫩还带着几分青涩，紧紧地跟在他身后。

甩也甩不掉。

唯一的命令，牢牢地刻在小孩心里。

“你们一个也别想跑”

小孩稚嫩的嗓子里似乎还带些奶音。

乌黑的发刚刚好在他眉毛上方，小孩黑亮的眼珠直直地看着眼前人。

东方末干脆停下脚步，转身，望着身后小孩。

“子耀”

东方末开口，唤小孩的名字。

称为子耀的小孩，拔枪以对，只是，他握枪的手微微颤抖，在紧张，也在害怕。

“发抖可不是一个好习惯”东方末透过地上影子看出子耀的紧张，他轻声细语地劝慰。

“放心，我跑不动了”

子耀却在听到东方末的话后，深呼吸，而后握紧拳头。

这时，他才终于接话。

“前辈，跟我回去吧，席罗先生他……”

“呵，他可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妄图以任务脱离组织的人”东方末讥讽道:“子耀，你还是太天真了”

“前辈！”子耀握枪的手，松了又紧，反复如此，可是他不可能违抗组织命令，他能做的就是完成这次任务，他能做的只有扣动扳机。

子弹没入东方末的胸膛，他没有躲。

子耀似乎是没想到竟如此顺利，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末胸前洇出血色的花，而后缓缓倒地。

“前辈，对不起”

子耀喃喃低语，他颤抖的更厉害了。

“子耀”

东方末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咽，他抬手攀上子耀胳膊，缓缓道。

“子耀，你的任务完成了，对吗……”

对吗？

子耀看着东方末的脸，很仔细地回忆了组织上的交待，却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子耀记忆混乱，忽而想起来小时候，是东方末把他从尸山血海里拽出来，是蓝天画教他成长，亦是他二人，让他有了这么个不算光明的未来。

原本此刻他动手已是被迫。

他不该，他很不该动手的。

子耀心底翻腾着后悔，可东方末胸口血色的花越来越大，颜色越来越浓厚，早已来不及了。

“对”子耀重重一点头。

“前辈，我的任务，已经完成了”

东方末如愿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勉强做个笑脸，吐出心中残存的那口气，闭上眼睛躺在子耀怀里，安稳地逝去。

子耀从东方末的手中拿出那部属于蓝天画的手机，扔到墙角砸个粉碎。

任务完成，他便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。

东方末对蓝天画并没有下狠手。

因而在子耀离去后不久，蓝天画在街道的另一边缓缓睁眼。

漆黑的夜幕下，只有昏暗的路灯亮着，并不热烈地光线照耀着这座城市的夜晚。

蓝天画起身，漫无目的地朝前走。

她刚刚，好像做了一个梦，梦里，东方末笑着让她坚强，让她闭眼，让她……活下去。

她好像，听见了什么声音。

枪声么？她也不敢确定。

只是，街道尽头，地上躺着的，张扬的黄发，不是东方末又是谁呢。

蓝天画身形一怔，踉跄着朝东方末走去。

她看见东方末倒在地上，嘴角仍带着笑意。

“东方末，你怎么不问问我”

“怎么不问我同不同意，怎么就替我做了决定啊”

蓝天画想哭，可她看着东方末的尸体，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，分明眼眶已经红了，眼泪却怎么都落不下来。

她动作轻柔，缓慢，一点一点地将东方末拖起抱进怀里。

“你究竟把我当什么，挚友还是爱人”

“好像已经不重要了，可你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啊”

“臭东方，你为什么老是这么自大，回答我啊”

“回答我啊，臭东方”

蓝天画抱着东方末的尸体，抬手替东方末擦去脸上尘土，她记得，东方末最爱干净了。

来时干干净净，去时便也得干干净净。

像从前一样干净，张扬的少年，仿佛再次出现在她眼前。

她眼前恍惚出现了从前的景象。

她和东方末，她只能在回忆里听东方末讲话了，只能在回忆里看东方末笑的模样。

她终于哭了出来，眼泪顺着她的脸庞，悄无声息地滴落。

只是，东方末再也不会嘲笑她哭起来太丑，再也不会给她递纸巾，再也不会活着了……